451万5G用户没有5G手机，摆脱管道化大象跳舞尚需市场检验
2020年3月24日，中国电信香港上市公司发布了2019年财报。至此，三大运营商都公布了自己2019年的全年成绩单。不出意料的是，尽管利润表现参差不齐，但三家企业的经营收入全部陷入增长停滞的困境——中国移动的年度营收增长了1.2%，中国联通仅增长0.3%，而中国电信则下降了0.4%。
三家运营企业都承认，当前面临的经营环境“复杂严峻”，而其面向未来的布局，也都清晰地指向5G这个技术换代的新机遇。与此同时，其财报也都强调了其新兴业务的高成长，表现出寻觅新增长极的迫切心态。不过，在竞争激烈的产业互联网领域，体量庞大且高度依赖通信服务业务的运营商，能实现大象跳舞的华丽转型吗？
移动创十年来第二大利润降幅，电信营收利润双双下降
在体量上，中国移动仍然是三大运营商中无可争议的第一名。根据公告，2019年公司运营收入为人民币7459亿元，而中国电信这一数据为3757亿元，中国联通则为2644亿元。利润表现上中国移动也仍旧是一马当先，期内股东应占利润为1066亿元，而中国电信和中国联通的数字则分别是205亿元和113亿元。中国移动的净利润是其他两家之和的三倍还多。
在营收增长方面，三大运营商则无一例外地撞上了营收天花板。其中中国移动营收同比增长1.2%，通信服务收入增长仅为0.5%。中国联通的全年服务收入同比仅增长0.3%，而中国电信的营收则录得了0.4%的下降。而在利润增长方面，除了中国联通“得益于良好的成本控制”而实现了11.1%的增长外，中国移动和中国电信的利润均出现了下滑——前者下降了9.5%，后者下降了3.3%。对于中国移动来说，这是十年来幅度第二大的年度净利润下滑，仅次于2014年的10.2%的降幅。对于中国电信来说，则出现了营收、净利同时下滑的局面。
中国联通虽然营收略有增长且盈利情况得到大幅改善，但也正是在2019年，其移动出账用户数已经被中国电信反超。到2019年12月，中国联通的移动出账用户为3.185亿户，而中国电信则达到了3.36亿户。中国联通多次在公告中表示，面对提速降费、市场饱和、激烈市场竞争以及4G流量红利逐步消退，公司坚持差异化和互联网化运营，严控用户发展成本，强化融合经营，努力避免简单价格战。用户发展成本的控制虽然在短期内改善了盈利状况，但较少的移动用户数量基础或许会影响公司长远发展的潜力。
在业绩报告书中，中国移动董事长杨杰表示，公司在财务表现上的压力在于“流量红利快速释放、同业及跨界竞争不断加剧等严峻复杂的经营环境以及‘提速降费’持续推进等政策性因素的影响”。中国联通方面则表示，2019年以来，国内通信行业发展步入阵痛期，收入增长乏力，行业价值承压。中国电信的财报中也提到了“经营环境的压力与挑战”。在5G商用元年的2019年，三大运营商的日子过得并不舒服。而在5G普及的2020年，它们面对的压力和挑战或将更多。
5G用户规模达千万级别，全年5G资本开支将超1800亿
中国移动透露，截至2020年2月底，5G套餐客户已达到1540万户，保持行业领先。中国电信也在公告中表示，公司的5G套餐用户规模已达1073万户。中国联通则没有透露相关数据。不过，相比于占比还很低的5G套餐用户能够带来的通信服务收入，三大运营商对5G能够带来的数字化转型机遇显然有更大的兴趣和关注。中国移动在财报中表示，5G发展提速，将为人工智能、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边缘计算、区块链等技术大规模应用提供更好载体和更多场景，推进千行百业数字化转型和数字生活消费升级。同时，公司也面临数字化服务形态的颠覆性变化，5G时代网络演进和商业模式的新挑战，以及行业、跨界跨域竞争的新动向。
2019年，三大运营商在5G发展上已经开始发力，累计资本开支412亿元。据财报披露，2019年中国移动的5G相关投资为240亿元，而中国联通和中国电信则分别为79亿元和93亿元。中国联通与中国电信的5G共建共享也在2019年迈出实质性步伐。中国联通在财报中透露，目前双方已累计开通共享5G基站5万个，共同节省投资成本约人民币100亿元。
中国联通还表示，未来，公司将积极发挥共建共享优势，并充分考虑技术进展、产业链成熟度以及市场和业务需求等稳步、精准、动态投资5G网络建设，在投资成本和运营成本大幅节省的情况下，实现5G网络质量与主导运营商基本相当。
在2020年，三大运营商在5G建设上的竞争与合作的规模也将极速扩大。据财报披露，2020年中国移动预计5G相关投资计划将达到1000亿元，新建25万个5G基站并实现所有地级以上城市的5G规模商用；中国联通与中国电信的5G资本开支预计将分别达到350亿元和453亿元，二者将力争在今年第三季度完成共建共享25万座5G基站的计划，并将在全年力争实现30万站。三大运营商2020年在5G上的资本开支将达到1803亿元，同比增长逾3倍。基站总数将超过60万座。行业分析人士预计，2020年5G网络和用户的渗透率也将大大提高，5G套餐资费或也将迎来较快速度的下降。不过，这样巨大的投入，显然也会给运营商企业的经营带来较大的资金压力。
此外还有一个问题。前述财报显示，中国移动5G套餐客户达1540万户，中国电信5G套餐用户达1073万户。中国联通未公布相关数据。仅移动电信两家合计，5G套餐用户2613万户。然而信通院数据显示，2019年全年，中国5G手机出货量1376.9万部。2020年1-2月，中国5G手机出货量784.5万部。合计为2161.4万部。也就是说，在移动和联通的5G套餐用户中，有451.6万用户并没有5G手机，这还没加上联通的数据。据推测，这部分用户可能是被5G套餐优惠吸引，或者是运营商对5G用户统计口径较宽所导致的“水分”，运营商对于5G用户的争夺，还将在未来相当长时间内激烈展开。
新兴业务成财报重头戏，大象跳舞尚需市场检验
面对营收天花板，中国移动在财报中描述了公司业务发展的新思路：顺应形势变化，从通信服务向空间更广阔的信息服务转型升级，启动实施个人、家庭、政企、新兴（分别简称为C、H、B、N）“四轮”市场全向发力、协同发展的战略转型，以优化收入结构，增强新发展动能。截至2019年底，政企客户数达到1028万家，同比增长43.2%。聚焦工业、农业、教育、政务、医疗、交通、金融等重点行业，大力推广与场景深度融合的DICT行业解决方案，DICT收入同比增长48.3%，达人民币261亿元。“咪咕视频”月活跃用户同比增长46.4%，“和包”核心功能月活跃用户同比增长58.9%。
独立电信行业分析师付亮告诉新京报记者，一直以来，中国移动在个人市场竞争中都保持了较大优势，但在4G流量红利消散、“提速降费”政策持续推进的背景下，公司的营收和盈利表现受到的影响也相对较大，因此有更强的动力在多个市场进行拓展。在5G即将大规模铺开的背景下，政企等新兴业务的增长潜力越发受到行业看好，将会成为运营企业争夺的焦点。
中国联通和中国电信也在财报中用不少篇幅描绘了通信服务以外的业务发展情况。中国联通多项产业互联网收入出现较高增长：2019年，云计算收入达到人民币23.6亿元，同比增长147%；大数据方面，2019年收入达到人民币12.3亿元，同比增长103%；物联网方面，平台连接数接近1.9亿，2019年收入达到人民币30.4亿元，同比增长46%；IT服务方面，2019年收入达到人民币100亿元，同比增长78%。
中国电信方面则表示，公司正持续打造并发挥云网融合独特优势，拓展基础网络接入与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等技术的结合，深度挖掘标杆领域客户需求与市场潜能。公司“天翼云”在公有云IaaS市场份额排名全球第七、位居全球运营商之首，在中国混合云市场位居榜首，IDC业务国内综合排名第一。云业务收入达到人民币71亿元，收入同比增长57.9%，已上升为DICT领域的第一增长动力；物联网连接数达到1.57亿，收入同比增长21.7%。DICT业务正逐步成长为公司新的增长极。
面对5G普及潮流，显然运营商们已经不再甘心像4G时代那样被“管道化”，成为单纯的基础设施提供商，而试图在更加前台的技术和服务上发挥生态培育和行业整理的能力。不过，从目前的营收数字上来看，这些新兴业务的体量还不具备打破营收天花板的现实能力。要想在产业互联网领域与国内外主流互联网企业直接竞争，运营商的技术和市场能力还将受到市场的进一步检验。（来源：新京报，记者 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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